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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登科談攝影
侯登科 1950年出生在陝西鳳翔農村,30歲才開始從事攝影,2003年因病去逝。他是一個紀實攝影師,更是一個真性情的男人,言語一針見血,
說其攝影來也從不拐彎抹角,很多說法值得深思。
下面道理來自網上。
[1] 攝影很難承擔起人們強加給它的各種要求,特別是觀念的負載。表達哲學範疇-社會範疇的問題它可以涉及,但整體上去表達不是它的任務。
[2] 嚴格地說,攝影是無法用已有的藝術規範去框定和解釋的。比如我對典型性-理想性-藝術性這三個基本範疇的東西就發生懷疑。
[3] 攝影不是再現藝術,它只是把生活的現象通過相機留下來。
[4] 我在西藏拍不出宗教的神秘,唯一的感受是我處在大自然中感到一種自然的神秘。
[5] 我是平凡地面對平凡。
[6] 我希望超越我是拍攝者,而他們是被拍者的這種不平等或者不平和狀態。
[7] 一旦對象按我的意願做時,我簡直無法按快門。我感到這樣一來,對象就不像是他自己了,他的心靈被封死了,他沒自由了,而我也沒自由了。我被某種意念-某種沖動駕馭了。
[8] “無意識”其實是一種意識的沈澱。攝影裏的“無意識”往往都被“意識”探及過。
[9] 拍照片往往不是拍別人,是拍自己。
[10] 構圖的原則其實恰恰不是一個技術問題,它是情感投射的問題。
[11] 攝影無構圖。起碼在我們這種以抓拍方式從事操作的人來說是這樣。至于那些表現派-抽象攝影,那是另一碼事。邊框所謂畫面取多大,我認為是你把你的情感空間框定在哪一個範圍的問題,你和對象的交流留出多大空間的問題。
[12] 你在長期尋求真理中突然發現謬誤比真理還可貴。
[13] 我感到自己無力去反映甚麼,也無力表現甚麼,只要把那種潛在的變化,把變化中的人記錄下來就是我的使命了。
[14] 鏡頭不是表達思想的最佳方式。
[15] 我開始認識到攝影可以弄一兩張好片子,可以對有的事情入木三分,但是要想對中國社會有深刻的認識,攝影做不到。
[16] 1989年以後還有一個重要的轉變,就是和藝術徹底告別。以前的攝影帶著自以為是藝術的沾沾自喜,這其實是一種自欺和欺騙。
[17] 攝影給我帶來的攝影之外的認識比攝影的認識多得多。